‪‎精神分析對奧蘭多慘案的思考‬


這些日子看到精神分析社群分享的,關於奧蘭多慘案的反思。
心中一直惦記著介紹給大家,讓精神分析的思考從診療室走向社會大眾。


擁有穆斯林以及同志兩種身分的耶魯大學法律教授Muneer Ahmad在奧蘭多事件之後發表了一篇長文,因此接受NPR電台的訪問。
Muneer Ahmad以過來人的心情說明自己也曾擺盪在穆斯林以及同志兩種不同的文化空間中,飽受痛苦與掙扎。
這意味著他一方面要對抗同性戀恐懼症,另方面也要對抗伊斯蘭恐懼症。
許多美國的穆斯林都是移民者,包括奧蘭多事件眾多罹難者也是拉丁移民。
這些新一代的移民來到美國,在傳統保守的家庭中長大,衝突掙扎於同志身分,脫離保守家庭,逐步長出自己的認同。
這些痛苦在新的國土慢慢地看到希望,特別美國近幾年對同志權益的友善與作為有目共睹。
然而卻在代表同志驕傲的六月發生案蘭多慘案,心中某種得以在新的歸屬(美國)中找到並歡慶的事物,徹底被摧毀了…。
Muneer Ahmad說:在文章發表後,一個女學生寫信給他。
提到:”身為穆斯林,她不必要為了”所謂的穆斯林暴行”說抱歉;而是要為自己沒有善待同志說抱歉。”
穆斯林(特別是異性戀)更應該因為這件事情進而擁抱同志,使得他們不必要掙扎於性取向/性別及信仰間,左右為難要選擇何者。
※ Muneer Ahmad教授的介紹如下
https://www.law.yale.edu/muneer-i-ahmad


正當歡慶同志驕傲的時刻,一個暴行卻摧毀了一切。許多人揣測兇手動機:可能是為了效忠伊斯蘭國,可能是掙扎於自身的同志認同。
但不管是因為宗教的意識型態、對同志的歧視、或者是自恨的掙扎;除非有更詳盡的細節,否則一切都僅只是揣測。
然而,作者在這篇短文中,主要想談談宗教對同志的非難。
許多宗教都會大剌剌地高舉反同志的言詞,既使在奧蘭多大屠殺後,某些宗教組織或者相關人士仍會義正嚴詞地為這種恐怖辯駁。
另一些看似溫和的宗教組織則透過包裝良好的反同言論來掩飾過錯,這些言論又以:"我們恨的是罪,但我們愛的是罪人(同志)"最為經典。
宗教教人向善,但在許多情況下,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良善的話仍會帶來傷害。
一個病人的叔叔向病人說他愛他,但是在發現他的同志傾向時卻感到嘔心。
這位叔叔後來送病人相關書籍及錄影帶,並向病人說:"我愛你,但是我厭惡你的行為。"
前來求助的病人說:”我驚訝於之前竟然沒有發現,叔叔對我說的話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另一位病人苦惱於要如何保有公開的同志認同,同時又可與保守且宗教狂熱姐妹維持良好關係。
這位姊妹告訴病人說:”同志理當得愛滋,因為同志違抗了神的意志。”
病人告訴我說:”當這些宗教人士說:我恨罪,但是愛罪人時。千萬卻忘了,如果我沒有把罪當作罪,那就會持續犯罪。”
所以病人的妹妹希望他接受電擊治療,好改變性取向,他公開的同志認同就是對其罪惡的無所作為。
不幸的是,大部分的宗教反同者無法做到”公允地區別他們要恨的同性戀行為,與要愛的同性戀者”。
事實上,許多同志會將其同性戀視為內在認同的一部分,許多反同者更是這樣看待同志。
互聯網的評論員"解放鄉下人"便說:"認為同志不應該結婚與生養小孩並不代表謀殺同志好嗎?"
這些激進的仇恨包裹著信仰的外衣,輕易就逃過世人的檢驗。事實上,這些似是而非的言論,往往把同志送上謀殺之路。(同志社群中,高程度的焦慮、憂鬱、自恨與自殺就足以證明一切)
特別對某些人,殺掉罪人正是掃除罪惡唯一的方法。(如奧蘭多慘案)
既使沒有暴力的意圖,但這些宗教譴責的反同言論仍須為奧蘭多慘案的暴力負起責任。
說者無心,可是聽者卻身受其害,甚至喪失性命。戒之慎之。
※ 作者Jack Drescher, MD是精神分析師,以及同志心理健康期刊的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