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婚姻平權:關於彩虹霸凌




在這歷史的交叉點,時代改變的浪潮上
要冷靜下來思索事情非常不容易
特別對於浪頭上的人。

既使如此,
蔡醫師持續關注並以精神分析的思索方式書寫同婚議題
仍是這股激情浪潮下難得的靜水流深。
或許這些文字乍看之下隱晦,或不討喜
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思索無意識往往違背我們習以為常與自以為是
這往往也是精神分析的思考要融入社會議題不易之處。

文中所談的過於理想化後面的嚴厲,以及在無意中認同了加害者(在這場論戰中或許就指護家萌等團體)
讓我想到12月10日凱道音樂會,同時也有一小批學生抗議彩虹霸凌
認為同志平權議題已然成為某種政治正確,不同看法的人需要小心翼翼隱藏自己
在說出自己想法時容易被糾正制止,或者標籤為歧視。
同志(或平權運動者)往往予人一種憤世嫉俗的囂張形象,
就算不一定咬牙切齒,也能在酸言酸語中宛如刀刮地回敬對手。
這種現象引起我的興趣,讓我思索這種明顯被感覺到的攻擊背後的意義
可以說是認同加害者,或許也可以說是"投射認同"
(投射認同是一種溝通,主體希望把自己無以名之的感覺直接讓客體可以感受到)

透過這種憤世嫉俗,同志想要把從小至大,在異性戀霸權社會中所經歷到的有形或無形的壓迫回敬給對手
這也是一種隱形的溝通,無聲的吶喊,像是在對對手說:
"如果連這種惡意你都無法忍受,那是否你可以想想,這麼多年來,分分秒秒,日日夜夜,我所經歷的又是甚麼?而你所經歷的可能不及萬分之一。如果你連這樣都受不了的話,那可想而知我沒有崩潰或者發瘋的背後需要怎樣的堅強或扭曲?"

這段日子護家萌的惡意扭曲,挑釁與鬥毆,身邊不少同志朋友都報告再度經歷了創傷
不僅表現在身心暴躁,憤怒流淚,甚至日夜顛倒,影響作息
這種創傷感覺挑動了成長過程所經歷的種種隱藏(被彩虹霸凌者應該很熟悉,那種有意見說不出口,被消音的感覺)、艱苦、攻擊與歧視(不論是惡意明顯,或者包裝在友善平等的面具之下),歷歷在目,波波湧來。
而這種創傷無法被理解,特別對於長期處於性別優勢的人來說,或許所謂的彩虹霸凌更像是一種警訊,或是一種溝通,讓那些長期視而不見且噤口的聲音找到它的語言。告訴這些長期活在優勢的好人,你們的理所當然往往不經意地複製了這樣的創傷而不自知。
而經歷到彩虹霸凌的人,或者可以把它當作是一種貼近同志內心世界,易地而處的平權體驗。

附註:
相信很多人都會納悶:為什麼反方會有如此非理性的恐懼,甚至滑坡理論?
簡單來說,同志就是反方分裂(split)出去的陰影(shadow),他們把自己的無意識幻想投射到同志身上。對精神分析來說,無意識中的性,人人皆相同。

另一方面,反方面對問題的方式也很像兒童,處於這個階段的人往往要用很保守且倚賴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生命議題。
然而這種方式,也很容易成為聽信謠言、易被煽動的基本教義派。或許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反方中有許多自認為好人的人,卻做出令人無法置信殘忍的事。
我就曾聽過一位心理師朋友分享,在他對同志父母的電話諮詢中,有一個母親語重心長地表達,自己因為兒子,過去的世界崩解了,變得不知道要相信甚麼?

在這麼困難複雜的形勢中,我覺得心理工作者可以做的就是持續地理解,然後也接受自己的侷限。這種接受的態度可以保持這個專業裏頭很重要的思索空間。畢竟這也是我們最寶貴的姿態。
同婚議題太複雜,就政治操作的部分,我覺得後來的運動策略不落入認同加害者的思維就是不錯的轉向。此外,陰影需要照亮,關於婚姻性別的論述如果可以愈說愈明,或許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幫忙。更好的就是現身的策略,讓同志不再是陌生人,而是身邊孰悉的親人朋友,以減少陰影投射的可能。


彩虹霸凌新聞
http://udn.com/news/story/10596/2161790

蔡榮裕醫師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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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threesevenperson.blogspot.tw/2016/12/135.html

http://threesevenperson.blogspot.tw/2016/12/139.html?m=1

延伸閱讀:李怡青教授《寫給家長的一封信》
http://m.appledaily.com.tw/appledaily/article/headline/20161212/37482069/%E5%AF%AB%E7%B5%A6%E5%AE%B6%E9%95%B7%E7%9A%84%E4%B8%80%E5%B0%81%E4%BF%A1%EF%BC%88%E6%9D%8E%E6%80%A1%E9%9D%92%EF%BC%89